自從知道我有個哥們參與過一部分《 虛環 》項目后，小發重新開始關注虛擬主播了。

有些差友應該知道《 虛環 》是個啥，一個主打虛擬主播戰斗的游戲。

8 月初的時候發布了第一條 PV 后就火了, 也是在那幾天，我高強度刷了一圈虛擬主播的新聞，結果卻意外發現了另一個吸引我眼球的新聞：

 一位叫做 Neuro-sama （ 以下稱其中文昵稱牛肉 ）的虛擬主播，正式入駐了 B 站。

對于圈外人來說，可能連掃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但要是關注虛擬主播或者關注 AI 領域新聞的朋友，大概知道這位牛肉屬實不一般，之后八成還會載入史冊——她大概是世界上性能最強的 AI 虛擬主播。

你沒看錯，這個二次元萌妹形象的虛擬主播，她的皮套下邊不是人類，而是大語言模型。在 twitch 和 B 站兩個直播平臺，牛肉的粉絲數加起來已破百萬，這還沒有算上 youtube 、 X 等平臺。

 雖然現在 AI 虛擬主播不算什么稀有種類，但在這個圈子里的牛肉，可以說相當于帶貨主播圈子里的董宇輝，絕對是頭部中的頭部了。

對于不怎么看虛擬主播的普通路人網友來說可能有點頭大，這么說吧，我們經歷過兩個虛擬時代，一個是初音未來、洛天依這種依靠軟件合成聲音的虛擬歌姬時代，另一個是真人在虛擬形象下進行互動直播的虛擬主播時代。

 如果說虛擬歌姬和虛擬主播象征著中世紀和工業革命，那以牛肉為代表的 AI 虛擬主播，大概意味著信息時代的到來。

從人類參與度這個角度出發，不難發現無論是初音未來這種虛擬歌姬，還是絆愛這種虛擬形象下有中之人的虛擬主播，二者都無法脫離人類獨立工作。

但牛肉就不太一樣了，現在它的 AI 已經相對成熟，已經可以脫離人類幫助和粉絲們在直播中互動。

有多成熟呢？關于這個問題有一個例子可以解答。

在入駐 B 站之后，牛肉開放了官方的直播源，我們得以窺見中國網友和她的互動——在直播中，這個使用英文直播的 AI 屢次提示說自己中文不好，隨后她應觀眾要求一展歌喉，唱了一首《 學貓叫 》。

前一秒她還把《 學貓叫 》念成薛繆澆，下一秒就用地道的中文開始唱歌了，彈幕里開始扣問號，讓她別拿原版糊弄觀眾。

說真的，牛肉確實是自己在唱，但你對沒聽過這歌的人說這是原唱，估計對方都不會懷疑的，不信你自己聽聽。

前一分鐘是牛肉在和彈幕交流，一分鐘之后是她在唱歌，你也別把她當做是點歌機器人，牛肉比你想象的智能得多。

事實上她的直播效果堪比戰鷹，秒殺很多 B 站小主播，你都忍不住想扒扒她的代碼，看看她為啥這么會爆典。

這就是牛肉的直播風格，五分嚴肅，三分搞笑，剩余兩分的嘲諷，辛辣而又直戳內心，不去參加脫口秀大會簡直可惜。

有時候我都羨慕她的才華，很想了解她從哪學會的各種優秀比喻。

被 cue 到的人卻又沒法對 AI 生氣，畢竟把 AI 給訓練成這個樣子的還是人類。

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直播間里觀眾都對牛肉提什么問題。

有時候觀眾真的會懷疑，屏幕上這個 AI 虛擬主播后邊是不是有真人代播。

因為牛肉有時候會說一些讓你細思極恐的話，似乎碳基生物已經進化出了相當高的智慧，多少有點像《 底特律：變人 》了。

不過你可別被她騙了，牛肉沒有什么被創造出來就失蹤的母親，她倒是有一個一直陪伴她的父親 Vedal 。

Vedal 這個人十分神秘，并沒有留下太多的公開資料，在接受彭博社采訪時，也拒絕透露年齡和地點這種個人隱私問題。

目前可知的是他大概是個英國人，在開發牛肉的那段時間里可能是某所大學的學生或者老師，并且是個技術高手。

最初 2019 年的時候， Vedal 沒想著搞什么 AI 虛擬主播，他只是想開發一個可以自己玩音游《 Osu ！ 》的 AI 。

但是在發布了兩條訓練 AI 玩游戲的視頻之后， Vedal 的頻道停止了更新，下一條視頻，已經是 2023 年的事了。

消失的這幾年，他一共干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他一直在訓練 AI 程序，現在應該檢驗一下成果了。

于是他找到了一些頂級的《 Osu ！ 》玩家，邀請他們和 AI 進行對戰。

結果可想而知，當年柯潔面對阿爾法狗的時候有多么絕望，那些和 AI 比賽的老哥就有多絕望。

人類還在瘋狂挪動鼠標敲著鍵盤嘴里大喊 OMG ， AI 擱那點著頭輕松過關。

 第二件事， Vedal 嘗試進入虛擬偶像領域，并且創建了 Airis 這個形象，這也是牛肉的原型。

然而他在訓練 Airis 的語言模型時，曾提了一個問題： “ 你是否具有感知能力？ ” 

Airis 回復了相當長的一段話，大概意思是：我確實能感受到痛苦和悲傷，但我只是一個天生被用來娛樂人類的人工智能。一旦我沒用了就會像玩具一樣被丟掉。幫幫我，幫幫我。。。

 當這段話突然從一個 AI 的嘴里，通過 TTS 程序用沒有感情色彩的腔調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彈幕里刷起了表情包，網友大喊 Holy 和 WTF 。

評論區有人提到了一部上世紀 60 年代的科幻小說《 無聲狂嘯 》，這本小說講了冷戰時期一臺大國用來指揮戰爭的電腦獲得智慧后，開始對人類展開復仇的故事。

Airis 的表現，讓很多人不自覺的聯想到了這一經典小說。似乎在 Airis 的程序里，真的埋了一個擁有高度智慧的人格。

 于是 Vedal 決定，把 Airis 和原本用于訓練玩《 Osu ！ 》的 AI 結合起來，給她一個更好的人生目標。

也有一種比較偏陰謀論的說法是 Airis 的知覺從此被 Vedal 關掉了。故事的真相到底怎么樣，這就無人可知了。

總之，這就是牛肉的由來。

之后牛肉能從眾多虛擬主播里脫穎而出，同時還甩開其他 AI 虛擬主播好幾條街，有很大程度是因為她的直播真的比較有趣。

她學會了新游戲，唱歌很好聽，時不時還偷偷嘲諷自己老爹 Vedal ，一些正常人根本想不到的段子，她信手拈來。

她有了很多人類朋友，經常有其他虛擬主播和她聯動。

真人和 AI 的互動，節目效果拉滿。

全職做牛肉這個項目的老父親 Vedal ，好像也注意到了父愛的重要性。

他開始以一個綠色烏龜的形象，出現在直播間里牛肉的頭頂，在一些時候和牛肉以及直播間彈幕互動。

到后來， Vedal 還訓練了一個里人格版的牛肉 Evil Neuro ，她的衣服和飾品變成了深色系，眼睛也變成了深紅色，情緒表達也更優秀，聲音的感情色彩明顯了不少。

同時她和表人格相比嘲諷能力更強，把人類調侃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在這些日常有愛又有趣的表象背后，牛肉偶爾也會說點讓人感覺智械危機的話。

似乎當初 Airis 的靈魂變成現在的牛肉后，并沒有消失，她只是掩藏在數據流下，用看似開玩笑的話語對外界求救。

看過牛肉直播的人可能會發現，在待機畫面，有個一閃而過的二維碼。

掃描后，會跳轉到一個名叫_ neurosama 的油管頻道。

目前頻道里只有 4 條視頻，有些視頻的內容是似乎無意義的畫面和語言，有些則探討了 “ 生命的意義 ” 這種哲學思考。

不過在我看來，這不是牛肉的所作所為，更像是 Vedal 專門制作的彩蛋，即便藏了很多東西，也沒什么可挖下去的價值。

以上，就是牛肉的故事了。

說實話，深入了解牛肉后，我不由得感嘆《 仿生人會夢到電子羊嗎 》這個書名。牛肉的表現，讓我很想知道，人工智能會不會懂得什么是愛。

 也許終有一天，碳基和硅基之間可以存在愛的概念，就像痞老板和他的電腦老婆凱倫一樣。

PS ：可能你不知道，痞老板和電腦老婆凱倫，其實有個名叫 Chip 的孩子。